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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渔步履不停歇地往学校的方向走去,琢磨着趁竞技赛之前的封闭训练还没开始,得赶紧去办正事,积极寻找杀害男主的兇手。

毕竟以她的能耐,可没有资格能混进封闭训练营地里面去继续跟蹤莱修斯。

心思流转百回间,原渔还不忘补一句:“不然我去找法子让你快点恢複?我看花娅奶奶还是很想念你的,你也该早点回去陪她了。”

“况且,农场里的活你就这麽撒手不干了麽?”是的,这才是她最想要表达的重点。

今天的生日宴,老人家虽然脸上不显,但心里大概还是惦记着劳布洛德的。还好有依汶带去的小雪蛛聊以慰藉,才不至于让她如此寂寞。

花娅奶奶没有和依汶谈及自己年轻时与雪蛛一族的渊源,只是让依汶留在农场里陪她多住些时日。而刚孵化的小魔兽,自然也一并留了下来。

只是尔菟和丝芮也不知是遇上了什麽麻烦事,至今还未能回来,看来这几个晚上在兔子小窝里,又只剩她和劳布洛德大眼瞪小眼了。

劳布洛德听出原渔的话外之意,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任紫蓝花叶落在风中发出的飒飒声响吹过耳畔:“你连那株植物都没有照料好,还是少操这些閑心吧。”

自从失去了席里利特这个最大的客户后,农场其实也没有什麽需要特别照料的,因为没人买他的蔬果,倒也落得个清閑自在。

不过是离倒闭不远了。

原渔最烦他这般轻描淡写地戳她的痛处,她之前恶补了那麽多魔法知识,可埋在泥土里的胡噜树魂灵珠连半点发芽的态势都没有,似乎要将她这段时间的努力衬托成一场笑话。

她把想要狠狠锤劳布洛德一顿的心努力压下去,咬牙切齿地将这个小骷髅塞回口袋里。

只是一时没注意脚下的路,右脚被窝在路中央似是扎了根的绿背石蜗绊了一下,没能稳住身形,眼看就要脸朝前方与地面来个密切拥抱,下一秒,身下出现熟悉的漩涡光芒,再次将她卷了进去。

“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察觉又要进入新世界的那一刻,原渔在内心里无声吶喊。

阿帕罗镇是个矗立在山顶上的海滨小镇,周围除了碧蓝海域,便是连绵的群山与森林。镇上的砖石建筑大部分都被粉刷成了杏黄色,在伴着湿雾气息的阳光终日照射之下,多了几分宁静与祥和感。

落在原渔的眼里,这些近似十六世纪建造的房屋与店铺,让她有种正在异国他乡游玩,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荒诞错觉。可事实上,如今她蜷缩在维兰瑟背着的木匣子里,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喵呜?”你是变成理发匠了咩?!

眼前的神明殿下,一头霜雪长发被简单编成一条辫子垂在左肩上,发带间还插了根小巧的白色羽毛,身上穿着件没有半点花饰的墨蓝粗布短袍,再加上脚下有些磨损痕迹的方头鞋,倒显出些干练质朴的气质。

其实原渔更关心的是,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钱。

“我也是刚进入这个世界不久,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维兰瑟偏过头看向从木匣里探出毛绒绒脑袋的小浔猫,原本淡漠的神色缓和了不少,灰眸里流淌着脉脉的暖意。

“喵呜?”原渔急不可耐地跳到他的肩膀上,四处打量他身上各处,试图找到受伤的痕迹,却一无所获。

“我这副身躯,似乎还没有迎来死亡,”维兰瑟将乱动的小浔猫轻缓地揽进怀里,慢条斯理地开口,省去她的这番探究。

原渔把爪子随意搁在他的手臂上,眼神里带上了疑惑:“喵呜?”所以这一次是你会在不久的将来亲身经历死亡,那只要我守在你身边及时将兇手逮住,我们就能结束这个世界离开了?

不过她是不是将问题想得过于简单化了?绿眸里倒映出不远处的血色残阳,她深深叹了口气。

太阳快要落山了,他们今晚要宿在何处呢?原渔觉得比起去摸清这个世界的状况,还是考虑今晚的住所更为迫切而实际。

“我的身份,似乎只是个居无定所的移动理发匠,”维兰瑟长指微动,晃了晃腰间布袋里叮当作响的两三个铜币,罕见地露出了愁容。

这般囊中羞涩,是真的要小浔猫陪他一起风餐露宿麽?

小镇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仅余道路两旁摇曳着的梧桐落叶让镇子不至于像幅静态的风景画。他们站在十字路口处,短暂地感觉到空气里的奇诡气息。

周围的房屋没有建得很高,唯有远处的一座白色小教堂颇为瞩目,“喵呜?”我们去教堂找一晚庇护?原渔皱着脸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