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独自站在这座静谧的雪山前,漫天飞雪斑驳细碎,轻柔地落在她的发间,眼睫上,一遇到温热的体温便瞬间消融掉。
她等待了许久,站到冰雪停息,暮色四合,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稀疏的辰星,与寂寥地挂在林间枝头的一轮孤月,连风都从她的身畔离开。
她也等不到故人来了。
……
花娅奶奶睁开薄薄的眼皮,身下的躺椅随她的动静轻轻晃动起来。她看到窗外沉沉的暮色,才惊觉自己居然睡了那麽久。
又做起这个梦了,她擡起手抚摸着自己如今已经松垮的脸皮。岁月很善待她,只在她的脸上留下浅浅的沟壑,却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抚平。
拾起随意摆放在一旁的拐杖,她努力挺直有些佝偻的背,身上的紫蓝棉裙沾了些莉莉米吃浆果时不小心蹭到她衣摆的汁液,洗得再干净也始终留下一道印子。
“噢莫,噢莫,我的老天,你们猜我看到了什麽,那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抛下我这个老人家不见了蹤影,我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天的。如果他们能找到回家的路,灵魂还没迷失在外乡,难道还有比这更让人喜悦的事吗?”
“额,”原渔听到屋里花娅奶奶的自言自语,预备敲门的手开始犹豫该不该放下来。
本来她听完劳布洛德的话,很快就出发踏上前往农场的路途。只是中途又被系统打扰,勉强完成几个任务后再赶去农场,天色已经不早了。
劳布洛德的农场离兔子小窝并不算远,看起来与原渔印象中的普通西欧农场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