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摇头:“陈培的私兵在山上,易守难攻,雪又未化,所以三皇子派了人去清扫,最起码也要六七日才能上山,我偷偷回来的,同你说两句话就走。”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对耳坠,用帕子细细擦了,才递给她。
“刚进沧州城的时候,有个妇人饿得瘦骨嶙峋的,见了我,便从怀里拿了这对耳坠,说想这个耳坠没人戴过,想同我换点吃的,我答应了。”
温清影伸手接过,“只要是你送的,戴过我也不嫌弃。”
裴霁红着脸,“我不是想敷衍你的,只是沧州城现在已经没商铺开门了,我怕除夕前来不及见你,便没有在其他地方逗留,我在京都有家首饰铺,是我阿娘留给我的,但我实在不会打理,便让向勤拿给你了,你去那挑挑,都是你的。”
温清影微怔,首饰铺?不会是那天被人随手扔在榻上那张地契吧?她扶额,果然仆随主,都是一样的不拘小节。
“我知道了,你回京有没有同三皇子打过招呼?”
“他有没有问你为什麽回来?”
裴霁摇头,“殿下没问,只说我若有事便去,沧州那边总归有他。”
“呆子。”
“你不必担心,我先前已经入宫一趟了。”
“什麽时候,我未曾见过你。”
“宫宴结束后,我进宫面见了圣上,因为我在沧州遇见了乔沅陵,他的父母族人都被陈培杀害了,我担心到时候他被押送入京,逃不过一个死字,便提前告知圣上,哪怕是念在乔家只活一人的份上,留他一条性命。”
温清影记得他,乔沅陵同哥哥关系极好,在她小时候,两人出门哥哥都会抱上她,温清霖那时候没有如今这麽稳重,也是跳脱顽皮的性子,只是后来乔家获罪,乔沅陵被流放,她又进了寒山寺,哥哥才愈发沉稳起来。
温清影有些震惊,“他怎麽会在沧州?”
“说来话长,总归苏承能拿到证据,能活着从沧州出来,都是他的功劳,我向圣上求了个恩典,会饶他一命,留他在京都,他见了清霖哥应该不会一心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