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俱是痛哭流涕,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明鋆站在院子里,在他那个地方,哭声已经很小了,但仍旧能听见那哀戚无比的声音。
声音从大到小,最后归于寂静。
番外六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麽。
明明最开始他不过是看不惯那对夫妻恩爱非常,便想给他们找点麻烦。
怎麽一步一步发展成如今这样,他自小高高在上,骨子里是冷漠的,并不把奴才的性命看得多严重,如今那对母子,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相继离去,心里罕见地生出了愧疚这种情绪。
他面上没有什麽表情,酸涩的情绪从胸口蔓延开来。
风魄第一次见到主子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劝慰。
“此事与主子无关,是那对母子承受力不足才如此的。”
“不用说了。”
明鋆又擡起头来,走上前去,看着摇摇欲坠的姜茯苓,想上前搀扶她,又知道这对她名节有碍,还是忍住了。
朱氏和杨毅的丧事办得十分简陋,明鋆提出将两人厚葬,姜茯苓尽数拒绝了,为此,明鋆只好给朱氏请了旌表,有了明鋆的介入,官府很快就允了。
朱氏不到二十而寡,费尽心思拉扯儿子长大,几年前也曾向官府申请过旌表,可惜被有心之人作梗,造谣生事,才没能成功,如今她已入土为安,也算是了却对方一个夙愿吧。
自那对母子死后,姜茯苓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没有半点生气。
她照旧在药庐给人看诊,接连出现不小的错误。
赤芍见状唉声道:“你自己便是大夫,要知道凡是人最忌讳大悲大喜,无论遇到什麽事都要保持平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