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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专业人士在这里,会很容易地判断出,文嘉此刻是被灾难化念头控制了,深陷到了“自己永远不会好”的恐惧之中难以自拔。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通过一系列技巧、方法和暗示,让她走出这个观念误区。然而周晏丛和文嘉皆不是,他们只能把所有的一切交给时间,静待事情好转。

“又有什麽关系,嘉嘉?”周晏丛轻声道,“我说过的,我在意的从不是这些,也愿意跟你一起等待。”

“可我不想……”文嘉哭了,他越是这样越是让她有负罪感,几乎都不想听他说话了。

周晏丛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又说,“其实这是正常的。哲学上讲事物都是在曲折中前进,这就意味着凡事的发展都必有反覆,不会一直一帆风顺。而你若是接受不了这个反覆,那就意味着你还是没有完全做到接受和接纳自己的病情,又怎麽会好呢?”

好在,周晏丛虽不是心理专家,但他在部队受思想教育多年,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安慰文嘉。

果不其然,文嘉听到这番话,心情好了一些。她再度擡起头看向周晏丛,不再啜泣了。周晏丛顺势为她擦了擦泪,然后低下头,吻了她额头一下。

“没事的,文嘉,一切都会过去。”

文嘉此刻终于冷静了一些,意识到自己还在周晏丛的床上,她想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我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不打扰你睡觉了……”

周晏丛按住她的肩膀,又让她躺了回去。

“今晚你就在这里,我们一起睡。”周晏丛说道,口吻再平常不过,“你能躺到我的床上了,这就是我们今晚这番尝试的成果,是你我关系间的一个小小进步。所以你看,我们也不是毫无收获,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