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秦忆遥离开后不久,沈行言口中急切地喊着苏烟的名字,步履匆匆,推开院门找到苏烟的时,高高悬起的心才堪堪放下。
苏烟正在洗脸。
本就不施粉黛,如白璧无瑕的脸庞现下更是干干净净,她微微擡起头,脸上还沾着水珠,见到沈行言,不如往常般热切,安静地低下了头。
沈行言不知该开口说些什麽。
直到苏烟洗了第八遍脸,水都冷下,娇嫩的肌肤被洗得泛红,他才张口说道:“别洗了。”
“嗯。”
苏烟应过后又默不作声地把水倒掉,她背对沈行言,拿起绣到一半的绣品就着月光开始绣制,沈行言的喉咙口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难受得不行。
明明答应好陪苏烟逛夜市,却半路将她抛下。
和秦忆梦心不在焉地逛街,沈行言从路人那听闻榆宁楼出了事,有刺客袭击。
他去榆宁楼找她,但榆宁楼已经被封锁,一具又一具尸体从里面运出,想到其中有可能有苏烟时,沈行言第一次知晓什麽是痛彻心扉的疼痛。
幸好,苏烟没有出事。
否则沈行言想,他会因此而愧疚一生。
“烟烟,对不起,我”
他说话磕磕绊绊,在后来能步步为营用尽手段坐上皇位的沈行言,现下竟连一个合理的借口都想不出来。
沈行言上前一步,想将苏烟抱进怀里,苏烟侧身闪躲,嗓音压抑着哭腔:“沈行言,请你自重,再过不久,我就是当朝的皇后,你是臣子,你我不该有任何瓜葛。”
她擡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