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春心中“咯噔”一声，眼泪瞬间从眼眶落下。

『灾厄女神』真的就是她的女儿！

于磊虽然还有些懵，但『灾厄女神』的故事他曾听说过，很快便意识到陶小春究竟为何哭泣。

千刀万剐这样单是想象就令人窒息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们女儿身上？

“小芷”于磊大口地喘息着，强烈的愤怒让他头晕目眩，只能咬着牙继续询问：“那些关于你的故事都是真的？”

“”于芷抿了抿嘴唇，在父母悲伤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真是畜生！人渣！怎麽会有这样的父母，根本不配为人！”暴怒的于磊大声咒骂道：“献祭？嘴上说着敬仰神明，自己怎麽不去做献祭的对象！”

陶小春则是一个劲地往下掉眼泪，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于芷的脸颊，一遍遍询问：“乖崽，还痛吗？”

痛吗？

成为活尸后，炎热、寒冷、疼痛这些感觉早已从她身上消失，只有重新回归人类身体的短短九个月内，于芷才重新获得这些体验。

至于当时的疼痛，五百年过去，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唯独被囚禁、伤害的痛苦与愤怒，从未在她心中消散。每一次闭眼，她都会回到那一天，重新经历这段绝望的过往。只是如今的她早已能在梦中坦然见证自己遭受的折磨，而非像过去一般，单是回忆，就能让她痛不欲生。

最初沉溺在绝望中的她并没有能够倾诉、撒娇的对象，当她重新回归九班时，又早已过了肆意倾诉痛苦的年纪。

如果不是九班的朋友们牢牢维系着她的人性，也许此刻的她早已舍弃最后一丝感情，彻底化作真正的“神明”。

但留在人间，经历苦难，于芷并不后悔。她的心髒早已失去跳动，唯有这份人性，以及它所蕴含的喜怒哀乐，让于芷感受到何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