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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的热气徐徐洒在他手上,引得他擡眸望去。

只见月光下的面容,竟是如此柔和,恍若濯去了平日的冷漠与疏离。

“记得,那是我在狱中捱饿整整一冬后,吃的第一顿像样的饭菜。”君怀伤低声道。

彼时,寒冬方尽,春回大地。

他不想去回想那段断了腿在牢里茍延残喘的日子,那是他的奇耻大辱。

活得连狗都不如,既饑渴难耐,又要忍受鞭子的抽打,各种能用的酷刑都在他身上施展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熬过去的。

“那你还记得你那日给我下毒吗?”江徽司朝他笑笑,似乎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笑。

她就是想找些话题,让他的心情开怀点,因为两人此刻的心情都有些低落,需要缓解。

君怀伤瞳孔骤然收缩,低下了头,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我也不想那麽做,但那时我走投无路,只能兵行险招。”

“如果我再不自救,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

言至此,他的声线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正陷于挣扎矛盾之中。

“别紧张,我不是没吃那道菜吗?”江徽司轻拍着他的手臂,安抚他的情绪,“还好没毒死我,否则你就没有妻主了。”

“毒不死的,那是蒙汗药。”他低声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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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啥哩,啥蒙汗药啊?”

两人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方才还在大口吞干粮的女人,此刻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立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