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徽司微微颔首,面色依旧冷淡,“此事干系重大,若不谨慎行事,恐怕会前功尽弃。”
谢苏荷手中摇曳着茶杯,翠绿的茶叶浮沉不定,她幽幽叹道:“我担心的是,尽管我们现已掌握了诸多确凿证据,但傅兰贼女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倘若她提前嗅到我们的行动,恐怕会预先做好应对之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用极端手段进行反击。”
江徽司眸光微冷,笃实道:“无论怎样,李泊栖定是逃不掉了,就算不能顺藤摸瓜地扳倒傅兰,也要让她好好尝一尝大出血的滋味。”
谢苏荷会意,“眼下李泊栖已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关键就看能否通过她,挖掘出更多的线索,将傅兰一党一网打尽。”
“时辰不早了,本王回去休息了,身子不支,着实难熬。”江徽司轻声咳嗽数下,面色略显苍白。
她确是疲乏至极,头重脚轻,显然是操劳过度,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谢苏荷闻言,赶紧起身相送,“殿下慢走,这几日辛苦殿下了,身子为重,赶紧回去吧。”
“也有劳谢大人费心,本王回去后定会好好休息,谢大人不必担心。”江徽司疲惫地舒了一口气,便起身离开禅房。
说是去看看谢苏荷,孰料一去便至夜里方归。
君怀伤与她的禅房毗邻,她刚一踏入禅房,便见屋内已经吹灭了烛火,君怀伤躺在床上,面朝墙壁,背对着自己。
她心下一紧,想着这人该不是生气了吧?自己出去了大半天,也没告诉他何时回来。
思及此处,江徽司放轻了手脚,缓缓地走到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帐帘掀开。
他眼睫低垂,双眸紧闭,俨然早已睡熟,还紧紧攥着她送的那块玉佩,在梦中亦舍不得放开。
她有些庆幸,又有些愧疚,不禁叹息一声,随后在床沿上轻轻坐下,摸着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