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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苏荷若有所思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季澜海,稍顷,微微一笑,开口打圆场,“且让澜海公公先行退下,我等前往大殿上柱香,住持安排明日起,你与夫郎一同在东偏殿祈福。”

江徽司没有过多纠缠,只是告诫季澜海以后要谨言慎行,就随着谢苏荷一同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谢苏荷半开玩笑地说:“殿下,你对澜海公公未免过于苛刻了吧?”

江徽司顿住脚步,回眸看向她,“苛刻?”

她倒不是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是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头一回有人让她善待下人。

以往她如何对待下人,无人会多嘴半句,此话着实令她觉得新鲜。

谢苏荷温和地展开折扇,徐徐说道:“澜海公公年事渐高,先前曾替先后挡过箭,忠心耿耿。”

“殿下身为主子,自有威严,但殿下宽厚仁爱,无需凡事苛责,偶施恩惠,想来下人们自当将此恩德铭记在心,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得谢苏荷之言,江徽司终于知道古时谄媚奸臣何以得宠,这马屁拍得她晕头转向。

她颔首抑住嘴角的笑意,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道:“那好吧,本王今日便饶过季澜海。”

“如此甚好,我便知道王爷是通情达理之人。”谢苏荷笑着合上折扇,扇骨在掌心轻轻敲打,随她一同进入大殿。

另一边,君怀伤甫一从长廊来到禅院一角,他不急着往禅房去。

春风蕩蕩,恰如暖流,他缓缓低下头,自袖中取出三枝金山茶,是他从青石村带来的。

花枝低垂,花瓣暗哑,叶片枯黄,他却视若珍宝,看着花的时候,眼中深情款款,倾注了他整个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