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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孟照不更为好查吗?与她好生谈谈,我们保她,让她作为证人指控傅兰。”江徽司挑起眉头,显出一丝疑惑。

孟照是被李泊栖所害,后投入傅兰派系,其本身与範沅是上下属,多少有些交情。

“非也,非也。”谢苏荷摇首,解释道,“孟照固后期遭腐蚀,但她入傅兰一党已有时日,岂是轻易能摆脱干系者?”

“三人之中,唯独李泊栖曾受人揭发受贿,这正为她最大的污点,若能抓住她的把柄,无疑能顺藤摸瓜,找到傅兰罪证。”

江徽司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说来,我们要调查的就是李泊栖受贿一事了。”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看似清澄,却苦意缭绕,苦的像範沅全家问斩那日,荆棘刺心。

明明是书中的人,明明她皆不相识,可看到贪官污吏逍遥法外,清官廉吏含冤而亡,她却深以为然,心有戚戚。

其实她不喜与人共情,因自身所历艰辛,坎坷诸多,但相较範沅的遭遇,又不过尔尔。

自己的苦,不值一提。

非只範沅一人,还有此间不知多少含冤莫白的人。

谢苏荷颔首认同,“李泊栖收受贿赂的数额极为惊人,只要找到确凿证据,範家一案便能反转。”

“那麽,接下来的要务,便是搜集证据。”江徽司长眸微眯,寒霜冷雪隐现其间。

马车驶出潮州,日头攀上天穹中央。

季春四月,官道上繁花似锦,柳絮飘飞,马蹄声声,扬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