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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床薄被覆在了他身上,“你的腿疼得厉害吗?”

“我没想到半夜会降雨,什麽也没準备。”她略显拘谨,双手在身体两侧,不知如何安放。

君怀伤慢慢支起身躯,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扇形的阴影,目光深邃,说道:“不严重,不必费心準备,你的被子给我了,那你盖什麽?”

痛楚在腿骨里钻孔,已然让他麻木不堪,既然麻木了,说明这伤不算严重。

江徽司信以为真,无所谓地摆摆手,“罢了,反正我也睡不成了,在桌子上趴一会儿便好。”

君怀心中翻滚着複杂的情感,如同纠缠不清的线团,理不出头绪。

他犹豫着,叫她来到床上应该无妨吧,他不是想要与她夜夜笙歌,只是躺着而已,地面潮湿,又漏着雨,是她弱不胜衣,并非他不守礼法行为不检。

他咬了下唇,低声道:“一起躺着吧。”

“什麽?”江徽司没有听清,不解地看着他。

君怀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拉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重複道:“我说,我们一起躺着,不要站着了。”

说完,他臊得把身子缩回被窝里,他又不是楼中的小倌,怎能说出此等话语。

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偏偏江徽司还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你叫我陪你睡吗?”

这种话简直太令人羞赧了,君怀伤直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她怎能这麽直白,想让他难堪到何种地步?

江徽司真不是在有意捉弄他,她只是实在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话,故而再三求证,问清楚一些,以免不慎冒犯,不小心唐突了他。

毕竟在这时代,男子的贞洁可是尤甚为重的,盟友间拉个手、抱一下,或许算不得什麽,但是躺在一张榻上实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