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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尽全力把自己变得特殊,只为引人注目,渴望他人关注,他内心深处极度孤单,此乃他矛盾的源泉。

他行事极端,毕生冀望被世人所见、认可、笃定、重视,只因年少时未获重视、理解、勉励与垂爱,心灵贫瘠,仅余孤傲外壳,挣扎于求得滋养。

初识以为他执傲阴鸷,不易接近,实则心思单纯洁澈,他盼望有人读解他无法言喻的隐晦,他想要寻求属于他的归属港湾。

江徽司心中骤然一痛,为他语气中的悲凉所震慑,她松开了抱着他的手,一双略带寒意的狐貍眼倒映出他落魄的模样。

她顿时领悟了他为何曾说他的伤会使得自己作呕,也明白了他为何三番两次的不许自己看他的伤势。

是他误解了,将她先前迫于形势撒的谎深藏于心,对她而言,那不过是当时的权宜之计,并未放在心上。

原来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伤害。

“我没有,君怀伤。”她蹙眉摇头。

似是觉得自己说得不够周全,她倥偬道:“我不嫌弃你,也不讨厌你,先前所做种种,俱是佯装,只为掩人耳目。”

“昔日你我未结同盟,故只能依江参棠之意行事,过去的行为有所不当,我给你道歉,不好的所言所行,绝非我本意。”

君怀伤听罢,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些许波澜,他的声音因少饮水仍是沙哑,低低地道:“既是如此,那我原谅你了。”

江徽司怔忡了下,她还準备了一大堆解释的话,打算一桩桩一件件的具体陈诉,好让他消气,结果他轻而易举的原谅了自己,着实太好哄了。

“原谅我了?”她犹疑的重複了一遍,以确定不是她听错了。

“是,原谅你了。”

君怀伤想不到到潇王竟会向他解释,她非但没有嫌弃,未生厌弃,反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