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伤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擡眼看着潇王,只见她张皇失措。
他心中明镜似的通透,潇王定是不愿与自己这个废人共处一室,更遑论躺在同一张床榻上。
她那般厌弃自己的身体,恐怕多看一眼都会觉得作呕。
她愿意救他,愿与他共谋,不过是因为她人好而已,而他在肖想些什麽,自不量力地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嗯,不必多言。”君怀伤说完,便别过脸去,闭上了眼睛。
江徽司愣了愣,没想到君怀伤没有恼怒,也没有出言相讥,她最怕的莫过于君怀伤对此事心有芥蒂,进而影响双方合作。
毕竟她才是那个始作俑者,是她将君怀伤带到这里,并使他受伤。
“本王出去给谢大人捎封信,叫她带人来寻我们,你好好休息。”江徽司穿好外袍,离开了屋子。
她出去后,君怀伤目光凝滞在床榻边那截被子上,上面还残留着潇王的余温,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的妻夫。
他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怅然。
季澜海瞧王爷出来了,连忙上前询问:“王爷,您不多歇息会儿?”
“不必了,本王有事要办,你去拿笔墨纸砚过来。”
江徽司那双眸子,恍若冰霜覆盖,冷冽的眼刀瞪向季澜海,使人不禁打个寒颤。
她本想训斥他一顿,可是他做的事在外人眼中合情合理,找不到理由说他,只能暗暗地瞪他几眼。
令人闻风丧胆的王爷又回来了,季澜海慌忙奔向马车,取来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