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客。”君怀伤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未作多余解释,也未去看潇王,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山贼的一举一动,以防她们突然偷袭。
雨中的刀剑交锋声,久久不曾停下,鲜血混合着雨水,流淌在泥泞的山路上。
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正一点点地崩裂,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渗出,将周身的衣物都染成了褐色。
血迹斑斑的手握着刀柄,脸上雨水与汗水交融,彙成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令人不忍直视。
而他紧紧咬着牙关,独自忍受所有痛苦与负重,将其悉数吞咽腹中。
“王爷!您没事吧?”季澜海惊叫一声跑过来,越过了趴在车帘下浑身血污的君怀伤,踏上车前辕扶住江徽司。
江徽司脸色苍白,摇了摇头,“本王没事。”
她挥手拂开季澜海,凝神端详那伙山贼。
尽管她们身着山贼装束,然而只有首者较为壮硕,其余人大多高瘦相似,且她们并未施展江湖招式,却是训练有素,须得数名侍卫方能对付一名山贼。
君怀伤所言不虚,她们确是刺客无疑。
要是他慢了半拍,她恐怕早已魂归九泉了,想不到君怀伤竟然在危急关头救了她。
江徽司心头微颤,转过螓首,望向伏在地上的君怀伤,只睹他狼狈不堪。
她吩咐道:“季澜海,给王夫的轮椅取来。”
君怀伤听到声音,侧过头看了她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兇残的杀气,有挣扎的痛苦,还有难以捉摸的神情。
季澜海执意不肯,他顾不得君怀伤的情形,一心只挂念着潇王,“王爷,这都什麽时候了,奴才还是护送您逃命吧,何必去搬什麽轮椅。”
“本王不会丢下君怀伤。”江徽司决然道,她心知此刻危急,但君怀伤救了自己一命,她不能弃他于不顾,“令你去办你就去办,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