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们见王爷发火,皆纷纷撤离,留下一个空蕩蕩的院子,季澜海与观隐分立左右,各执一伞,为王爷遮雨。
观隐也打算退下,奈何他神思迟钝,反应得慢,等到他想起要走,澜海公公一记眼神将他惊住,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雨点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徽司深吸了一口气,凝望着天空,天色昏暗,风丝吹在身上,虽不算猛烈,却令人感到更加寒冷。
她想,或许这便是君怀伤感受到的滋味。
身负伤痛,无人相知,遭世人唾弃,受命运捉弄,孤独无依,无力无助。
020
她早就知道,不是吗?书上早写过。
可她从一开始,就是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总觉得君怀伤如今再怎麽苦再怎麽惨,两年后都会好起来。
从未真心实意地站在他的角度思考,从他的角度来体会他的难。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江徽司打小就认準了这个死理儿,且头一回在面对一个外人的时候,破天荒地谴责起自己。
她说不清自己怎麽了,许是因为君怀伤生得俊朗不凡,又许是因他命运多舛,日子过得艰苦。
“季澜海,本王对君怀伤怎麽样?”她没头没尾地问道。
季澜海抿着嘴,心中纠结,犹豫着该不该说话。
王爷刚才已经警告他不要多嘴,可是王爷主动询问了,应该不算多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