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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怀伤略有恍惚,到底是为什麽,潇王不碰他,他本该欣喜若狂,但是心中却有如万蚁啃咬,急迫地想知其缘由。

什麽叫她就想睡在坐榻上,骗三岁小孩呢。

潇王毋庸置疑有病,一会儿待他好一会儿待他坏,戏耍他戏耍得乐此不疲,令他寝食难安,想问个明白,却又死活不告诉他原因。

他恨恨地瞪着江徽司的背影,酡颜的月光洒满屋室,将屋内照得透亮。

屋内摆放着的坐榻比霁云殿中的那张还要窄上几分,色泽红润,框架以上好的红木制成,表面经过精细的打磨,光滑圆润,靠背高耸,上面铺着一张锦绣缎面的坐垫。

除了比床窄,些许简陋,其他都无可挑剔,睡在上面也并不会难受。

江徽司觉得今宵或许能得一夜好梦,霁云殿那张坐榻,坚硬无比,连坐垫都没有,实在让人难以安寝。

这张软榻柔软非常,以她要死不活病殃殃的身体,想来不会有什麽不适了。

她脱去外袍,躺上了软榻,轻轻地合上眼睛。

今日好累,寝殿内静谧无声,唯有她均匀的呼吸声,躺下来后,心中格外平静,整日的劳顿仿佛被这张软榻消散殆尽。

就在进入梦乡的前一刻,她听见了轮椅咯吱咯吱的声音。

君怀伤慢慢地,艰难地向床的反方向移动,直至窗边,双掌紧握轮子,指甲刺入掌中,渗出殷红鲜血。

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潇王的种种异常行为,都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让他觉得她对他并无恶意,这些都是表面的。

他想起了潇王昨日说过的话,她说,他不配与她圆房。

君怀伤盯着自己残疾的双腿,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