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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徽司吃完了面,将碗筷放在桌上,“本王吃饱了。”

“我也吃完了。”君怀伤恰巧在同一时间放下碗筷,避开她的目光,推动轮椅的轮子,向着膳房外移去。

回房是一件痛苦万分的事情,他不愿与潇王同床共枕,宁可睡在地上。

命运不能够自主,这种感觉让他深感无力。

夜色深沉,他沿着石径缓缓前行,寒风吹来,拂过他的脸颊,带起几缕散乱的发丝。

在他身后,江徽司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月光倾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冷冽的五官和修长的身影。

“我来推你吧。”江徽司拖着病弱的身躯,快步上前,握住他的轮椅扶手。

古代的轮椅完全不灵便,需得靠人力推动,他自己转动轮子是极为费力的。

“随你。”君怀伤的戾气暴涨,脸色阴沉,周身气劲翻涌,不再多言。

怎麽推他反倒把他惹生气了,江徽司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心里猜想君怀伤不是对她发怒,而是心中积郁已久的阴霾无处宣洩,而她恰好撞到了枪口上。

罢了,不跟小河豚计较。

君怀伤就是小河豚,每次一不开心、一生气,就气鼓鼓地涨起来变成刺球。

“我觉得这里更适合我睡觉。”君怀伤突然匪夷所思地停住轮子,指着院子里一处宽敞的空地。

“啊?”江徽司一时间晃了神,没明白话里的意思,不解地看向他。

君怀伤豁出去了,心一横咬紧牙关,“我不想睡在房里,让我在这里睡。”这是他唯一的办法,他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同时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準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