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伤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巾帕,擡手将嘴上的血迹抹去,潇王不过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在他眼里,江徽司就是一只狡猾的狐貍,善意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备,畜生在捕杀猎物前都会让猎物放松警惕以为没有危险,然后再给予致命一击。

君怀伤不巧正撞上江徽司那晦暗不明的眼波,她浑然未察他的鄙夷,反倒是一脸淡然。

“外面雨大,大夫来得慢,还能撑住吗?”她语气平平,不掺任何情感的询问道。

她将他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知道君怀伤在想什麽,却无从辩驳,在这世间衆人皆视她为恶人,江徽司只能背负恶名,顺其自然。

君怀伤的思绪被拉回,若是旁人看来,真会以为她是个担忧夫郎的好妻主。

君怀伤咬了咬牙,开口道:“撑得住。”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不想让她看笑话。

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倒是令江徽司刮目相看。

“别硬撑,要是疼得厉害,就说出来,这里没别人。”江徽司语气轻缓,声音清浅。

君怀伤有点可怜,她拿着巾帕回来时,瞥见他的颓唐之态,那低垂的肩膀如同承受千钧重担,一见到自己,便竭力装作傲然挺立的模样。

她的心,不由得柔软下来,仿佛平静湖面上投入一颗沉重的石子,原本那些难听的话,此刻却难以出口。

005

“潇王还是虑虑自己的身子骨吧,看你那要死不活的模样,能再活一年?还是两年?”君怀伤声音嘶哑,眼神阴鸷,攻心计对他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