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徽司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但季澜海却瞧得一清二楚。

屋内弥漫着带有铁鏽的血腥味,寒气逼得人直想打颤,伴着窗外细碎的雨声,江徽司的脸色不是一星半点的不好,简直是要杀人一样。

季澜海只得在心里祈祷,希望王爷千万别杀君怀伤。皇帝赐的婚事,明摆着是要看他们俩过得不好,王爷要是一怒之下把人杀了,皇帝就有由头赐死他们家王爷了。

江徽司擡起手,握住玉如意,顺便训了小厮一句:“拿个东西还磨磨蹭蹭。”

她的手白皙修长,指尖如玉,玉如意通体碧绿,玉石温润,她这麽一握,宛若锦上添花,更衬得美玉无瑕。

单看她的手,还以为是个多麽温和的人。

小厮不敢多看,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奴错了,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这个时候触了江徽司的霉头,恐怕他要被乱棍打死,前几日,有个端药的小厮送药送迟了,被拖出去打了四十大板,打完人早没气儿了。

“滚到一边去,没看到本王要挑盖头吗?”江徽司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呵斥就会这样,动辄下跪,让她倍感不适。

况且这小厮冷不丁跪下,还把她吓了一跳。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别挡着王爷。”季澜海看不下去了,既然王爷没有责罚那小厮的意思,他就赶紧躲开,跪在地上挡什麽路?

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门,季澜海转身对江徽司道:“王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