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过季澜海,刚擡脚,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季澜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低声说道:“王爷,您风寒才好,可不能逞强。”

他并未对江徽司起疑,只当她是今日要迎娶君怀伤,故而心情不佳,变着法子刁难下人,这类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江徽司沉默片刻,忽而学着书中原主的样子笑了,笑得极其轻蔑,“季澜海,你以为你是谁?本王的事你也敢管?”

季澜海心头一颤,扑通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颤声道:“奴才知罪,奴才该死,王爷恕罪。”

江徽司坐上步辇,笑意全无,抿着唇,一脸阴冷,“起来吧,别跪在那儿了,再跪下去,本王都觉得自己是个苛待下人的主子了。”

季澜海连忙起身,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就被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拍拍身上的水花,恭敬地站在步辇边上,等待江徽司下令。

江徽司瞥了他一眼,“去霁云殿吧,别耽误了吉时,陛下安排的,自然要去。”

步辇擡了起来,向着霁云殿悠悠前进。

江徽司靠在金丝软垫上,心里暗自嘀咕:古代的交通工具还真奢侈。

她轻阖双眸,佯装假寐,实则在脑海中细细回顾着自己的言行举止。

连潇王的贴身太监都未察觉异样,她这僞装,起码也有九成像了。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是新世纪教育,坚信人人平等,无分高低贵贱,让她不把下人当人,实属不易。

但江徽司明白,身处古代,要麽活,要麽死,她去善意待人,万一被发现她不是潇王,势必将招来杀身之祸。

凭她多年的追剧经验,死了可回不去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