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是一只鸟该多好, 双翅一展便可飞高飞远。
可她是肉体凡胎, 活生生的一个人。
飞不了, 只能在这四四方方的地方,这里说小吧,一日也未能全部走完, 说大, 又像个牢笼般, 将她实实在在困住了。
太过无情冰冷。
以至于有人忘了,她是人, 她也是会疼的。
走累了, 谢谭幽便往湖边的花海中一坐,万千花香萦绕在鼻息之间, 她心头叹了一声,垂眸望着纷纷往她这游来的鱼儿,她苦涩扯唇:“其实我过得不算好。”
也不知这句话是对自己还是对谁说,又或是无人倾听,便说与眼前的小鱼听。
话头开了,她又开始止不住泪水。
“不太开心,有些后悔,可我不知道该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麽坏事,似乎大家都恨我。”
“可我…明明,什麽都没做。”
“这些年,我好像生病了,太医却说我很好。”谢谭幽伸手擦去泪水,语气里满是无助:“我不信,我明明忘记了很多事很多人。”
“我拼命的想记起,可总有人阻拦,说那些都是不好的事,若强行记起,我会疯,还会死。”
“本就被困又记忆缺失还是个将死之人,我并不惧怕,我已经很努力了,可为什麽我就是想不起来?我到底忘了什麽。”
“被我忘记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麽。”
说到此处,谢谭幽泪水汹涌,喉头又酸又疼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心髒亦是如四分五裂般,疼的让人窒息。
忽而听到脚步声靠近,谢谭幽哭声一顿,下意识的擦去泪水,头别去一边,假装不知。
“娘娘。”是一道清脆女声,着婢女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