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梦,怎的忽然终止了?
安宁呼吸止了止,越是细想,太阳穴便越疼。
她不禁垂下眼帘,轻轻晃了晃头。
剎那间,一幕幕回忆如潮水般,涌入心头。
抱琴正忙着将银丝炭放入暖炉中,感到动静,侧了侧眸,笑道:“小姐,你醒了。”
见少女一直失神,抱琴望了望窗外的雪景,温言道:“昨夜大夫说小姐只是额头上的包大了点,但并伤及要害。着实是小公子那个雪球太大了些,才将小姐砸晕了。”
那般大的雪球砸到头上,任哪位姑娘都收不住,若是砸到顾世子身上,那倒还好。
安宁抚上前额的纱布,猛地站起身,换下寝衣:“抱琴,同姑母说一声,我要出门一趟。”
也不知为何,但她心中渐渐笃定,那不单单是一场梦,这就是她与顾淮之的前世。
她想见他。
现在就想。
方子翁在院中汗流浃背地扎着马步,见到匆匆而过的表姐时,双眼乍然变亮,惊喜喊住她:“表姐,你的头还疼吗?”
安宁脚步一顿,没仔细去想,表弟今日怎的破天荒地锻炼起了身体,只是摇了摇头,淡声道:“我没事了。”
“对不起,表姐,我昨日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谅我吧。”见表姐似乎不想理自己,方子翁小脸耸拉下来,轻声嘀咕道:“我原本是想砸那位顾公子的”
昨夜将表姐砸晕后,阿娘便罚他扎一个时辰的马步,还扣了他一个月零花,让他长长记性。
大夫说表姐并无大碍,但他也自知理亏,没有丝毫怨言地领了罚。
只是这都断断续续扎了两个时辰,他还是没凑够惩罚中的一个时辰。
寒冬腊月,他薄薄的衣衫竟被运动出来的汗浸湿到能捏出水。
阿娘都盯累了,后来让一名小厮盯着他,自己则是为表姐做补身子的药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