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脸上的那道被箭矢擦伤的细细疤痕犹在。
他应当又同从前一般,并未用她赠予他的药。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了。
慕安宁的目光不经意地往下落,不知少年是有意还是无意,快入夏的薄薄衾被只盖到了他的下腹。
尽管他穿着中衣,但薄薄的衣料依旧无法完全遮掩住他修长挺拔的躯干,以及那精瘦的腰身。
这一幕,立时让她忆起了在梧桐城的那几日,那是她头一回目睹他受那样重的伤。
那日,她好像还不经意亲上了他的前额。
思绪逐渐抽回,她猛然察觉自己如今确实有了些许改变。
注视着他这样躺在榻上,她的心头竟未如同在梧桐城时那般,波澜不断。
她又将目光投回了他的脸庞上,细细地观察着那张熟悉的面容。
她并不会诊脉,若他继续这样昏睡不醒,那她也瞧不出什麽。
不过,从他的面色上来看,并没有顾戟说得那般严重。
“咳咳——”有些快绷不住的顾淮之颇为虚弱地咳了一声,旋即缓缓睁开了眼。
她再这样继续瞧下去,只怕很快便要发现他是装的了。
慕安宁略感讶异。
她才在心中想这件事,他便真的醒过来了。
顾淮之有些吃力地坐起身来,转头时,眸中恰到好处地闪过一丝意外,明知故问道:“阿宁,你怎麽来了?”
慕安宁将目光从他脸上略微挪开,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複杂情绪:“世子,顾戟说你旧伤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