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朝着儿媳道:“我今日与许久未见的闺中老友聚了一番,她同我说她那孙女也未议亲,恰好与我们云庭年龄相仿。”
她顿了顿,言下之意已是很明显:“我瞧了眼她的画像,一看便是性情良善,极好的姑娘。”
谢夫人有些讶异甩手掌柜般的婆母,竟会关心起孙子的婚事。
不过,婆母看人向来很準,不然又怎会挑选她做谢家夫人?
想及此,谢夫人也没问那姑娘是谁,直接笑道:“母亲,正巧过几日儿媳準备举办一场相亲宴,届时可将那位姑娘邀来,与云庭相看一番。”
赌气
芸娘懒懒掀眸, 眸光幽深如秋水,注视着自己身着一袭黑衣,面容却极其单纯的小儿子:“这麽晚才回府,去哪儿了?”
慕景锐面色无常, 唇边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解释道:“姨娘, 我与新结交的李公子结伴游湖, 一时玩得太过尽兴了, 这才忘了时辰。”
芸娘挑动了一下娟秀的眉,手指轻轻擡起, 细致地观察着今日刚刚涂抹的蔻丹, 漫不经心道:“哦?是吗?”
慕景锐眼角微跳,感觉到姨娘似乎有所察觉,但仍保持着平静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
芸娘轻轻笑了一声,连眉毛都未擡起,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明的意味:“今日许氏突发怪病,你父亲正为此烦闷不已。”
慕景锐喉咙微微滚动, 随即露出一抹笑容,语气轻快地反问道:“父亲虽有所烦扰, 但却也正是姨娘所期盼之事, 不是吗?”
倘若许氏没了,那他的姨娘便有望成为侯府夫人。
而他与慕景悦,也将会从庶出子女,变为嫡出子女, 再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生活。
这于他们母子三人,百利而无一害。
但为何姨娘面上毫无一丝喜悦之情?
见儿子依然在故作镇定, 芸娘目光扫了过去,怒声质问:“你姐姐可是都与我说了,你确定还要继续隐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