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桐对上那夫妻俩的目光,吶吶半晌。

他也曾意气风发,有抱负,有野心。

虽是不比沈槐序晋升那样快,但他也稳。

可是一日跌落,他此生再无登宝殿的可能。

怎会不难过,惋惜?

可日子总要过的,如今虽不算浑噩,但也无甚进取之心。

沈槐序说,名留青史。

科举之路他们都走过,周熙桐被迫改了道,可也远不到绝境之地不是吗?

他还有的选。

永远有人正年轻,正意气风发。

从酒楼出来时,周熙桐吃醉了酒。

沈槐序一脸嫌弃的将人推进了马车,赶车送他们回去。

姜芷妤和姜小二没上去,站在酒楼里,等着沈槐序折返回来再一起回家。

“你肩膀这处怎的……”姜芷妤余光瞥见什麽,说着伸手,话音却是戛然而止。

姜小二扭着脸,伸手去往自己肩膀摸,“湿了。”

方才周熙桐撒酒疯似的突然抱着他,片刻,只喃喃一句:“好好读书。”

姐弟俩对视一眼,皆默契未言。

有人要脸面,哭都要装醉。

晚间,沈槐序酣畅淋漓的侍了场寝,掀开帐帘去倒了碗水,过来喂那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娘子喝。

姜芷妤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碗,瞧着他将剩下的喝了,将碗盏放去外间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