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染无辜之人性命者,该死。

“可为何是洛夫人揭发呢?”姜芷妤睁着双杏眼问。

沈槐序望了望她眼底的月亮,轻声说:“大抵是因她族人死的多吧。”

姜芷妤:……

今夜的沈槐序太难过了。

姜芷妤很是柔顺体贴的顺着他的意,又扶了一次窗棂。

她酡红的脸,与月亮姑娘对视片刻,生生将那小月亮羞得躲去了云层后。

姜芷妤后脑抵着身后人的肩,某一瞬间,身子抑制不住的颤。

翌日,早朝。

黔王主持大局,平王一脸憔悴的立在旁边,面对群臣。

黔王和平王委实心力交瘁,二人昨夜在这殿外宫阶上坐了一夜,都未想明白,那至高之处到底有甚好的?能让兄弟成仇,父子反目。

“祸事既已铸成,如何悔过都当不得数。”黔王说,“我跟老四是从沙场上征战回来的,手下亡魂无数,但若有一日人家来讨,我们自也跨马提刀迎战。”

“太子哥哥是先帝所杀,是宁王所害,我跟老四替他们写罪己诏,昭告天下百姓。”

“血债血偿,宁王当诛,只其妻妾儿孙无辜,既不知情,也没沾手,祸不及他们,诸位何如?”

群臣跪答:“谨尊王爷之意。”

“说过罚,便该商议这大位了,”黔王说着,朝旁边的弟弟看了眼,又道:“我与老四说过,我俩谁都不做这皇帝……”

“王爷……”肱骨老臣诧然出声。

他们昨夜出宫门后还忧虑,若是因着这位置,二王再争个头破血流可如何是好?

谁曾想,竟是二人谁都不愿。

黔王稍擡手,继续道:“我们二人既无太子哥哥的大才,也无宁王的大志,无问鼎天下之心,往后数,儿孙辈也才干平平,谁都比不上他们的大哥郑宗康。”

“诸位若是愿意,便让他继大统就是,若是碍着父罪子偿,推举旁人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