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家主亦然。

沈槐序静默片刻,低声道:“臣以为不必劝。”

“为何?”郑宗康面色诧异问。

沈槐序这次沉默的有些久,语气很轻道:“十二族血案,过去仅仅二十二年。”

郑宗康神色一凛。

他怎忘了……

太子与朝臣勾结乃是大忌。

从前祝家是站在宁王府身后的砥柱,如今搬进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祝家只能是朝臣。

而他,先是太子,才是父皇的儿子。

父皇如今正值盛年,也并不需要一位能干的太子。

他身后母族鼎盛,外戚也是公爵,俨然煊赫滔天。

沈槐序走后,郑宗康又坐了良久,叹了声,与一旁侍立的宫人道:“去与太子妃说,东城外的桃花开了,择日也去踏春吧。”

“是。”

姜芷妤很是喜欢新得的几个胖肚瓷瓶,跟梁娇娇在旁插花,叽叽喳喳的捣鼓个没完,一双耳朵却是竖着。

“明日你吴婶子家老二过生辰,请了巷子里几家街坊去吃席,她娘家侄儿也会来,到时你瞧瞧,若是觉得还成,便给你爹娘去一封书信,请他们也来上京,替你掌掌眼。”晴娘坐在一处,与许清荷说话。

许清荷轻轻颔首,“好。”

一颗脑袋咻的扭了回来,“那我明日给阿荷好好打扮一番!”

晴娘莞尔道:“不必太过,寻常是什麽模样,明日还是,一来,不会让人觉得是咱们上赶着结这门亲,二来,那郎君若是因这副皮囊而倾心,日后怕也瞧得两生相厌。”

梁娇娇一副受教模样的点点脑袋。

姜芷妤‘哦’了声,捧着小脸儿说:“也不知沈槐序可是心悦我这漂亮的容貌。”

晴娘颇为无语的偏开眼,起身道:“你们早些睡,我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