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也笑笑,没多说,作揖罢,先行下楼离去。

姜芷妤幽幽叹了声气,心想:若是被姜老三知晓,骂人还有礼拿,只怕是今晚便要关了铺子去读书,看看那子曰到底是个啥。

倒也未静多久,姜芷妤手中账册瞧了小半,便见得几个姑娘,皆穿罗裙锦缎,身侧跟着仪态姣好的丫鬟。

“姜娘子。”

几声叽叽喳喳的问好声,姜芷妤不知她们闺名姓氏,只微微颔首还了一礼,招呼道:“几位想喝什麽茶?”

“我们上来时,与那堂倌儿说了,待会儿煮好便端上来,”一穿碧空晴褙子的姑娘说,又拉着姜芷妤坐下,“姜娘子不必拘礼,我们早闻娘子名声,只苦于一见,今儿巧了,被我们赶上了……”

几人皆是健谈的,落落大方,目无轻视,姜芷妤也少了许多拘束。

话过半晌,一穿桃红褙子的姑娘凭栏立,往下瞧那被风吹得轻蕩的绢布诗作,羡慕道:“怎麽只有这些个诗词,倒是让我这个不喜读书作诗的苦恼了,但我作画也好看呢。”

姜芷妤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她作诗还能让沈槐序顶上,让那些个学子来揭他的榜。

可作画呢?

总不能她顶上吧?

随意来一人便能将她的榜掀掉,她不要脸面的吗?

“我还擅琵琶呢。”吃着姜芷妤带来的米糕的姑娘说。

“曹姐姐古琴弹得极好。”另一个又说。

“姜娘子,你不能厚此薄彼的,”那桃红褙子的姑娘眼珠子一转,凑过来说,“你这‘勒马听风’,让那些个臭男人出尽了风头,可我们姑娘家也不差呀,先前还有个女状元呢,虽是我们几个读书不灵光,但是旁的都好呀,你也办个揭榜的,唔……先作画,后日再弹琵琶,再后日弹古琴!我们姑娘家也热闹热闹嘛……”

姜芷妤悄悄咽了咽口水,太多事了叭!

她只是想卖个团茶……

一连几日,姜芷妤都往‘勒马听风’跑,姜老三回来见不着人,叨咕叨的与晴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