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谋士杜成道, 犹疑一瞬, 紧接着问道:“殿下,可是您让沈槐序动手的?”

那常德伯更惨, 卖官鬻爵之事, 被沈槐序查出上奏,顺德帝谁都没惊动,让郑英走了趟常州, 罪证确凿, 无从抵赖,前日傍晚,顺德帝便让人连夜抄了常德伯府, 一家子在诏狱过了个团圆节。

虽是尚未处置, 但也定不会从轻发落。

也正是因此,山阴侯哪里敢耽搁三日?

连夜便寻人卖庄子铺子和田地。

按照往常, 这般急着凑银子, 那买家定会占些便宜的。

可山阴侯放出去的田産, 竟是无人敢收。

谁敢啊。

顺德帝正气儿不顺的呢,哪家敢去当这出头鸟?

就是连那些个不缺钱的皇商,此时也是躲得远远的,唯恐沾得一身腥。

是以,这才有了山阴侯腆着张老脸,去祝国公府借银子。

旁人可躲避得干净, 但山阴侯的亲族岳家,哪里是能躲开的?

帮了, 惹得顺德帝不喜,可若不帮,也难免被人戳脊梁骨。

几家正叫苦不叠,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便听闻山阴侯从祝家出来时,身后小厮擡着一箱银子。

这不,今儿一早,山阴侯便擡着凑来的银子赶紧的进宫去了。

此次这般大的动静,沈槐序算是在各世家跟前挂了名儿。

他日后谨言慎行便罢,只怕踏错一步,雪花般的折子纷纷往御前去。

正因如此,杜成今儿才乔装成了给宁王府送菜的,赶来见世子一面,日后行事……

“不是我。”郑宗康捧着茶盏道,“先前世子妃回娘家吃席,回来说,那个姜小姑娘在府上受了委屈,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