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就是他致仕,也不怕翰林无人可撑。
杨曹宁说着叹息,未尽之言,王焕听懂了,撩起眼皮瞧来。
正是因为懂,王焕沉吟片刻道:“你不觉得,他那张脸,在何处见过?”
此话一出,杨曹宁擡眼笑了声,“我瞎,瞧不清。”
王焕:……
昔日探花郎蓄了须,比起昳丽,如今更多的威严。
可曾见过躬宁侯年轻时模样的,再瞧沈槐序,心里不免打鼓。
“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你我是知晓他那次疯了一般的满城搜人,挨了老侯爷家法的。”王焕道。
“那又如何?”杨曹宁反问。
正说着话儿,雅间儿门被叩响,小二进来端上了锅子。
盈满鼻尖的香,勾人味蕾,杨曹宁拿起筷子,将羊肉涮进了咕咚沸着的红汤锅里。
雅间门重新关上,他方才道:“我只知道,他姓沈,是金陵学子。”
王焕不赞同的皱眉。
“旁人心中猜疑又如何,世间模样相像的人多了去,是你长这模样,便不许我长?再有,你瞧躬宁侯可敢将他认回?”杨曹宁说。
王焕哑言。
若是想认,如今躬宁侯府该是多了一位公子。
“心照不宣便罢了,管得那许多做甚?阁内怕是还不够忙,才让人操这閑心,”杨曹宁说着,捞起一片羊肉便往嘴里送,烫得斯哈,却是连连点头,“是这个味儿。”
王焕与那副相每日斗法,杨曹宁当乐子瞧,说着,又不由的提起一人来。
“展青玉被你放去礼部几年了,不给动一动?”
“她性子急,还有的磨。”王焕捞起一块肉吃了。
若非他们二人是好友,凭着这几年王焕对那姑娘的打压,杨曹宁都以为这人是在排除异己了。
朝堂之上诸多人以为,女子便不该与他们同站一朝,牝鸡司晨的话更是耳朵听得长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