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什麽都没想,思绪放空,从堂屋前扫至拱花门。

姜芷妤扶着扫帚,瞧着地上寥寥无几的几片落花叶,忽的想明白了。

她不偷不抢,这捷径凭何走不得?

她是平头百姓,也许是改日国公府赴宴的唯一没有诰命身份的,可她既是能持着请帖进了那国公府的门,便该是那些个贵人对她好奇才是。

从前姜芷妤与梁娇娇说,既是做生意,想要赚银子,便要先将脸面放下,如今那一叶障目的可不就是她自个儿?

都是赚银子,谁又比谁清高了?

姜芷妤打定主意,便扔下扫帚跑去挑衣裳了。

五月初十,祝家设宴。

姜芷妤穿着阿娘在船上时,替她缝制的那套衣裙。发髻仔细梳过,还抹了桂花头油呢,黑鸦鸦的髻上只见那支枝丫状的桃花木簪子。

昨儿傍晚时,姜芷妤与爹娘说,明日要去祝国公府家赴宴,险些没惊掉老爹娘的下巴。

今儿再瞧她这副盛装模样,晴娘欲言又止。

姜芷妤安慰道:“无事的,我就去吃顿饭就回来啦。”

说着,她左右瞧瞧,问出的话却是:“我阿爹呢?”

晴娘:“去铺子了。”

姜芷妤‘哦’了声,心想,心真大啊我的老爹爹。

“时辰不早了,我得出门啦。”姜芷妤说着,沖阿娘笑笑,一手拎着自个儿带的礼,一手提起裙摆,转身往外去。

小姑娘虚张声势,背脊挺得笔直,迈出去的步子却是与手臂一道儿顺了。

晴娘:……

姜芷妤没敢回头多看阿娘担忧的眼睛,害怕自己会打退堂鼓。

日头炙得晃眼,她在心里偷偷骂沈槐序。

那厮半分不担心她,竟是连面都没露!

罪加一等!

出了拱花门,先前洒下的花籽还未破土发芽,光秃秃一片,不比隔壁展家郁郁葱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