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不似她寻常穿的,杏白的抹胸上绣着簇簇桃花,褶裙是与那桃花同色,褙子……竟是还有一条披帛。
这比她从前去给侧妃娘娘磕头时穿的都好。
姜芷妤欢喜的放下手里的游记,趿拉着鞋去将舱房门窗阖上,一阵衣料的窸窸窣窣,将新衣裳换上了,臭美的转个圈问阿娘:“好看吗?”
晴娘笑道:“好看。”
“这腰间余量两寸。”
姜芷妤低头看看,语调轻快道:“无妨呀,等我吃了饭便正正好啦!”
她说着,跑去旁边翻出只首饰匣子来,拿出那根枝丫状的桃花木簪来,就着铜镜光影簪在发间,“我好漂亮哦~”
晴娘闻言失笑,瞧着她发间那簪子,问:“这也是阿槐送你的?”
姜芷妤点点脑袋,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拢了拢裙子才倚着阿娘坐下,笑嘻嘻道:“沈槐序先前说,用那梳妆台的余料,给我磨一串珠子戴!等他做好了,我便送给阿娘!”
她说的梳妆台,便是先前沈槐序用黄金木亲打的那个,直至搬上船时,晴娘和姜老三才瞧见,问了姜芷妤,夫妻俩对视一眼,皆神色複杂。
从前成亲时,夫家要给新娘打四件儿,这梳妆台便是其一,而发簪、手串的首饰,算作其二。
再听姜芷妤这话,晴娘眼皮一跳,拍拍她的手,干巴巴道:“……不必了。”
这孝心还是省省吧。
五月初,飘蕩了小半旬月,总算是到岸了。
姜芷妤嫌热,将那罩着轻纱的幂篱塞给姜小二抱着,姐弟俩一前一后的下了船。
这东西,都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出门时戴着,怕被男子瞧出羞容。
姜芷妤从前没用过,如今也戴不惯,只想将面前朦朦胧胧的薄纱掀起,好让她将四周瞧个清楚。
“晴姨,三叔!”
忽的一道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