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阿姐轻轻摇首,笑而道:“现下不宜吃得太好。”

晴娘懂了,将人出门去。

那等人,接什麽风。

他也配?

折身回来,晴娘与烧火丫头姜芷妤叹道:“都是老太太带大的,怎就性子南辕北辙呢?”

姜芷妤被火烤的很舒服,懒洋洋道:“人性本就不同。有人三岁就会给小猫小狗的挡雨,有人七岁了却只想杀猫狗吃肉。”

前者是说梁小司,后者,是陈竭。

姜芷妤当时年幼,对这事非是亲眼所见,可入了耳,那是年仅几岁的她,头回见着的‘恶’。

晴娘又叹了声,道:“你西施阿姐没嫁他也好,除了一张皮子能瞧,没个好的。女子嫁人,定要擦亮眼睛瞧清楚了,若是所托非人,便要苦一辈子了。”

姜芷妤靠在阿娘大腿上,哼声道:“怎的就非要苦熬着?若是与那郎君过不好,和离便是了,前朝几位公主还和离再嫁呢,做甚委屈自个儿?”

也只那些个臭酸儒生才要女子守节,那些个鳏夫怎就不守着亡妻过一辈子呢?凭何他们可以续弦,还能纳妾?

呸!

狗男人!

姜芷妤心里骂。

晴娘摸摸她的脑袋,半晌,‘嗯’了声,“阿娘瞧着阿槐是个好的,但日后成亲过日子的是你们,若是实在不好,你便回家来。”

姜芷妤甜滋滋的依偎着,语调轻快,“那是自然,姜小二若是敢嫌弃我,我就让阿爹揍他!”

一字未说的姜止衡:……

晌午吃饭时,殷勤的替自己阿姐多盛了碗饭,以行动告诉她,没有嫌弃!

不许揍他!

入冬后,家里开始烧炭盆了。

今儿东家烧,明儿西家烧的,猫冬的妇人们便拿着手里的活儿去蹭点热,也好省两个炭火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