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宁、平三王皆未奔丧,先帝遗旨,令三王守封地,不必北上奔丧。

先帝忌惮这三子,顺德帝尤甚,即位后,怕是没睡过一日安稳觉。

这两年,朝廷政令朝出夕改。

削藩手段犹豫不决,只怕逼反三王。

上世,沈槐序因淮南治水一事,此时已然身披绯色官袍,入了翰林,伺候在帝王身侧,削藩之事,自也有他一笔。

而今世伺候在顺德帝身边的是谁,沈槐序心中有数。

王宰相求稳,李甫宰揣测圣意,这冒进之举出自谁手,自不必说。

宁王府被查抄,是上京顺德帝身边的羽林卫带着圣旨来亲办。

祝湘带着的金陵湘军被隔绝在府外,堵了去路。

世子爷与宁王去了上京庆贺中秋,老二郑宗瑾被流放北地,老七郑宗珞去给郑粉樱送嫁了。

如今宁王府的主子,只剩一门女眷。

下人慌慌张张的逃窜,有的被逮了回来,有的被就地斩杀了。

金柱朱门前,羽林卫身披铠甲,兇神恶煞。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谁也不敢上前。

姜芷妤脸色煞白,晴光色的铺子关了,她找不到她阿娘……

借着衣袖遮蔽,沈槐序攥着她的手,掌心一片冰凉,“别怕,晴姨不是家仆,身契也烧了,这祸事不会及她。”

晴娘如今是自由身,顶多算是王府聘请的管事。

姜芷妤脑中苍茫一片,半句话听不进去。

没瞧见人,她如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