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猪许是当真不想被宰割烹食,猛然一撞,姜老三躲闪不及,生生挨了,手中绳子一松,眼瞧着这猪要挣开——

忽的,一道绳索从旁侧套上了那猪头,愈是挣扎,那猪叫声愈发的凄厉。

“阿妤!”姜老三吓了一跳。

姜芷妤憋得脸都红了,双手犹如断指之痛,疼得眼泪飞出。

“阿妤,松手!”姜老三赶紧接过闺女手里的那段绳索。

被分担了力,姜芷妤手指飞快的打了个结,“不必管,这结它挣不开的。”

待绑好,她颇为生气的拍了下那猪头,“让你撞我阿爹!”

胖五噗嗤一声笑了,“阿妤真惹人乐。”

姜芷妤哼了声,飞快用袖子擦擦眼睛,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架势,瞧着他俩去一旁杀猪。

猪叫声凄厉刺耳,姜芷妤心里狠狠一颤,忍不住蹲下捂住耳朵。

双手许是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天光将亮时,父女俩才赶车回去。

板车上一头宰杀的肥猪,还有大半桶热腾腾的猪血。

姜芷妤害怕的紧,宁愿自己走,也不坐板车。

姜老三劝不动,便随她一道走着,“阿妤,你怎会打那结?”

方才没来得及问,眼下才问得一句。

离得近,姜老三方才瞧得清楚,那是结扣是专门绑猪用的,他没教过,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学得的。

姜芷妤无甚在意道:“沈槐序教我的。前年上山采蘑菇时,碰着了一头野猪,小司哥哥在树上与那野猪射箭,沈槐序伺机而动,用绳子将那野猪脑袋套了,吊在树上憋断了气,后来我们还把那头野猪拖回来了,您还记着吗?后来我瞧着那绳结有趣,便让他教我了。”

姜老三心里长叹口气,他怎能不记得,也是那之后,他闺女便瞧上了对门儿那小子。

路程不近,行至街巷时,姜芷妤双腿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