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稍微知情的人说道:“顾清当年上过学,还留过洋,认识不少人呢,我表姐家,就是嫁到县城那个,前几年就说了看见有人和顾家那伢子去国营饭店吃饭,还给人家塞钱、塞厚厚一叠的票嘞!”
这话是城里人传出来的,大家一下子就信了,那可是国营大饭店,能去里面吃饭的,能没钱?
大家又笑着跟刘桂花说:“桂花嫂子,听说你家兰兰跟那顾家伢子关系好嘞,是不是真的在处对象吶?”
刘桂花坚定得很,一点都不信那个地主崽子多有钱,她闻言就把眼睛一鼓:“不可能,我家兰丫头要是看上那种成分差的人,我非得打断她的腿!”
“哎哟什麽年代里,你还把成分成分的挂在嘴上呢,那伢子可不差,光是家里那一栋大屋子,就胜过咱们村绝大部分人了。人家还读书呢,以后还未必看得上你家兰兰呢。”有人看不惯她这嘴脸,阴阳怪气地怼道。
“切,他就是再读书,他也是地主的后代,也是个小地主!咱们江家三代贫农,可不跟人家攀亲戚!”刘桂花撇嘴,很是不屑。
大家觉得刘桂花这话没意思,又见着她拉着个长脸真不高兴了,当下也识趣地跳开话题,不说这个了。
等说完全村的八卦,再没有新鲜事可说了,衆人也就纷纷回去做饭了。
有人临走前还抓了一大把瓜子,气得刘桂花在院子里嘀咕了半天,恨恨地收起了瓜子,扬言下回这人再来也不给她吃了。
江兰兰没理外头这些事,彻底睡熟了。
起先也睡不着,院子里堂客们一多,声音就多,偏偏别人还根本就不顾及屋子里还有两个要补觉的人,激动起来简直跟吵架似的,不争哥输赢都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