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晚上也并没有睡多好。
随着春天远去,夏天逐渐到来,乡下最扰人清梦的蚊子也就多了起来。
大半夜的,江兰兰先是被蚊子狠狠咬了好几口,烦躁得在脸上、胳膊上抓来抓去,紧接着蚊子煽动翅膀的“嗡嗡”声又络绎不绝,扰得她极为郁闷地猛地坐起来,点了煤油灯开始抓蚊子。
蚊子这东西,在黑暗中咬你吵你没商量,你一点上灯準备正式跟它们干仗吧,它们又一下就精明极了,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让你找都找不到。
江兰兰拍了一会儿,郁卒得简直想跳起来。最终也没有办法,起身去院子里压了一盆凉水进屋,痒了就用帕子沾湿了擦了擦,比用力抓了留下印子要好。
然而等她複又睡去,外头又吵了起来。
她翻来覆去好几下,却听见静谧安宁的村子里,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出来一声尖叫。
“啊!送我去医院!我要死了!送我去医院!求你们了!救救我!”
女人的声音尖利而仓惶,浓浓的恐惧感席卷到每一个被吵醒的人的耳中,几乎是一瞬间,整个小岭村的人都起来了。
难産争端
小岭村二队, 一群人围在了林家的院子里。
“秀春婶子,你叫你家大壮送大壮媳妇去医院吧,这生不出来, 求神拜佛也没有用啊。”有人听着屋子里凄厉的叫骂声,忍不住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