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踮起脚来骂:“你这个赔钱货,也敢这麽跟长辈顶嘴?你吃家里的喝家里的,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家里的,还感谢,我要你去感谢一个又穷成分又差的地主崽子?你感谢谁不好要感谢他?怎麽,他救了你的命?还是给了你钱?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贱!就是贱!”
江兰兰不再说话,也懒得说话,兀自去堂屋里倒水喝。
她勾勾嘴唇,心里自嘲道,不久前还想着要跟她奶吵一架,至少得吵出一个能分钱的方案来,没想到刚回来呢,她就已经被单方面骂得连狗都不如了。
她没觉得自己跟顾嘉深来往有什麽,自从觉醒后,她就相当于重活了一次,对乡下人在意的什麽男女大防之类的事情根本不在意。
她想做什麽,就做了,就这麽简单。
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杯水,江兰兰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刘桂花面目狰狞,追到堂屋里继续骂,什麽词恶心她就说什麽,而赵爱金依旧嗑着瓜子看热闹,江芳芳不在,她不喜欢听她奶那毫无素质可言的谩骂,也拉不住她娘跟她一起进去,就说等下要去同学家讨论题目,顺便跟同学一起返校,收拾了书包就出去了。
而江家其他人,她叔应该在某个树下跟人扯閑篇吧,刚刚回来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听见了一衆男人的笑声中夹杂着江茂松的声音。
她爷这会儿大概也在跟人打“木脑壳”,沉浸在天地人和的世界中。
嗯,只有她老实坨子一样t的爹娘,每天日出而作、日入也不得歇。一家三口一个在挨臭骂,两个在当老牛。
没意思,真没意思。
江兰兰目不斜视,出门了。
走来走去,找到一个没有人的池塘边,江兰兰坐在草地上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