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声由远及近,一身朴素布衣的谢方桥坐在树枝上,唇边一片翠绿欲滴的叶子。上官楚玉狼狈地站在他身后,浑身髒污不堪,眼神却依旧凛然。
她将谢方桥赠予她的金冠扔到地上,“好,你不帮我,我自己去。”
淅淅沥沥地雨落下来,上官楚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左右她是活不过这个月了,不如以命相搏,换取门派弟子生机。她松开竹子,咬牙往山上走,碧绿的竹竿上留下鲜红血迹。
谢方桥没有动,坐在树上看着她的背影。
等了约三个时辰,两个带着斗笠的人推着木架车从山上下来,车上用草席裹着什麽东西。坑坑洼洼的山路本就难过,下了雨就更不好走。颠晃了几下,一块玄铁掌门印从车上掉落在泥地里。
等两个杂役的閑谈声消失,谢方桥从树上一跃而下,从泥水里捡起那块带着血色的牌子。
雨滴越下越大,谢方桥的衣服被淋湿,他握着石牌,锋利的边缘刺破肌肤,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渗进土里。
朦胧的雨雾中,他似乎看见上官楚玉自山下而来,干干净净不染纤尘,举着一把青色竹伞,温和地将伞偏在他头顶。
“阿桥,下雨了,回家吧。”
幼年的谢方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上前牵住她的手,“师姐,师父今天夸我……”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沖击着他,谢方桥难过地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他天赋平平,没有得到师父青睐,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人工降雨戛然而止,姜颂松开手,小演员蹦蹦跳跳地去还在滴水的水管那玩。旁边的竹子旁,贺煜还是呆呆站着,眼眶通红。
“喂?”姜颂不想踏足那条泥泞小路,站在旁边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