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还怀着身孕,自来有些惶恐,而他却甚少对她说暖心的话,还时不时敲打她要安分守己,总是自顾自的觉得对她做了最好的安排,她合该心怀感念。
可是因着他的态度,她才始终惶恐难安,最终决定利用裴炎逃跑?这才引发后面一系列波澜。
若是他那时好生跟她讲的清楚明白,叫她好好安心,是否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若是如此,那麽他们也不会到的今日这般地步。
李玄照定定的看着书案前展开的信笺,久久未有回神。
心头的懊恼后知后觉的在翻涌,小娘子那时给他写信,可也是他如今的心情,殷切期盼着他的回信。
可是他那时甚少回小娘子的信笺,正如如今她亦不给他回信。
到底是他有错在先,怪不得旁人。
只是这般果真再无联系,叫他怎能甘心?
李玄照沉默良久,终于还是铺开空白的纸张,执笔挥洒。
片刻后,一副惟妙惟肖的小儿榻上翻滚丹青跃然于纸。
李玄照放下笔,满意的拿起画卷看了看。
小娘子确实厌了他,可并没有厌了孩儿啊。
他们之间的联系早已骨血相融,哪里容得她说断就断呢?
如今只是暂且放她去漠北散散心,可不是真要与她一刀两断,怎能真的全然不再联系呢?
只是虽有煜儿在手,却得谨慎提及,免得小娘子又要误解他在拿煜儿威胁她,以至于将她推的越来越远。
李玄照思索片刻,在丹青空白处留言。
“煜儿翻身留念,小儿成长甚快,摸爬滚打转眼即逝,纵使画卷无数,然不敢轻送,恐扰卿欢颜”
“卿卿意欲观否?”
“惟盼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