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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拂面,将兴平帝上头的怒火稍稍浇灭些许,他这才将方才未尽的话语咽下,勉强压抑着怒气,冷着脸道:“皇后可来了。”

他说着又怒斥,“太子行事狂悖,目无君父,实在不知所谓!皇后往日不知是如何教导的!”

李玄照四岁丧母,明面上确实在裴t瑾膝下照顾的。只他丧母时已知人事,亲眼见着生母惨死,于是性情越发叫人捉摸不透,便是表面对人温和,实际上却并不如何亲近,与裴瑾和齐国公府向来隔一层。更何况太子少年老成,早早独立搬入东宫,裴瑾不过在衣食用度上多照料几分罢了,其他却是插不上话。

裴瑾早就料到兴平帝对漠北战事会是这般反应,先前却并未私下劝诫李玄照。

她保持沉默,坐视事态发展到这般地步。

她到底是有私心,不希望李玄照的储位坐的太稳。

只是圣人呵斥李玄照几句,动摇他的储位可以,如今却万万不能行废立之事。

昭王年幼,于朝堂上无甚影响力。

眼下若是太子被废,怕是白白便宜了王贵妃端王母子!

裴瑾躬身行礼,道:“太子大了,往日忙碌于朝政,妾长居深宫,实在鞭长莫及。”

“太子这麽多年夙兴夜寐,兢兢业业处理朝政,未有大过,此次不过一时沖动,望陛下谅解!”

兴平帝犹自不满,“朕谅解他?这般大错如何轻飘飘的放过!”

裴瑾顿了顿,接着道:“……纵然太子有错,陛下身为君父,训斥教导是理所应当。此次大错,皆因太子一意孤行,只朝中种种要事还离不得太子,陛下当以大局为重……”

兴平帝闻言,心中逆反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