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霞没再追究,只问:“去不去买本子?”
江雨:“好啊,我还想买支钢笔。”
同桌家里不住一棉大院,原主转学到城里后,也只稍微跟她熟悉一些。
二人在学t校附近的商店待了挺久,江雨买了一本朴实无华红色塑料封皮的笔记本,用来写周记,还买了一支手感不错的钢笔。这个年代大家都喜欢用钢笔,她在家写字的时候,发现她的钢笔得换了,笔尖要麽不出水,要麽出很多。
一直磨蹭到五点多,二人才各自回家。
江雨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即便知晓前方迎接自己的会是一场泼天训斥。
六点多天色已黑,她煮好米饭,和弟弟妹妹在家里看电视。陈冬红拎着一袋子菜,气沖沖地回来,放下菜后,怒火无法抵挡地问:“江雨,所长说你今天没去托儿所?”
江雨心里沉了沉,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把菜放在桌上的陈冬红,淡定地解释:“我跟所长阿姨说了,我还是想去上学。”
“你这个死丫头,我是怎麽跟你说的?你的成绩不好,读了也是白读,现在搞计划生育,托儿所的孩子没以前多,人没有以前那麽辛苦,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江雨不以为然:“什麽好机会,只是一个小保姆临时工。”
陈冬红顾不上择菜:“临时工怎麽了,坚持下去就能转正,现在可不比从前,你知不知道今年我们厂里在改革,可能都不招人了?现在处处都要求精简,有临时工做着也不错了。”
江雨无奈极了,陈冬红不知她今非昔比,可就算她没变,难道工人的孩子就只能当工人了?她直言不讳地说:“这类劳动密集型的国营工厂都得改革,这是大趋势,将来没準还有工厂倒闭、下岗裁员。而且问题是我不想去当保姆或工人,我想读高中,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