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唯一的人选自然是花子酌。
陆云光和沈费,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世子,无论谁去,出了事都得不偿失,何况陆云光心性温良,那沈费更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而花子酌无论能力或是胆识,又或是处世之道都在二人之上。
太后正欲说话,堂外走进一人,“太后,让臣去吧。”
堂内三人看向门口,见孟生一身丧服,垂首而立,他衣摆和鞋上全是烂泥,像刚下过地似得。
“孟将军?”太后犹疑,“孟将军刚刚丧弟,依哀家看,还是多修养几日——”
“战场拼杀的人,生离死别在寻常不过。”孟生的声音十分平静,就好像他还是往日那个孟生。
太后自然不会让孟生去,此次交易至关重要,她要确保万无一失,否则带陆云光回京路上若真出了意外,她手中的傀儡可就再没了。
“今日大家都困乏了,先去休息吧,容哀家再想想,明早在做决定。”太后不让孟生再说,直接转向花子酌,道:“怎麽不见凭烟?”
花子酌回道:“她一进梨州便跟着施粥去了,梨州难民还有很大一部分尚未转移,难民不愿意走,说出了梨州就是死路一条。”
太后叹气,“莫疆究竟是为何轻易进了我楚凉大门的,这般生灵涂炭,要打到什麽时候。”太后望向花子酌,对方立即垂眸,太后知道,花子酌不愿意带花家军,这件事也不能逼迫他,只好作罢没在说。
陆云光不解地看向太后,似是想从太后转眸间窥探她真正的意图想法,但对方就像一团雾,陆云光拨开一层,又是一层。
当夜,太后赶路疲乏,很快就睡熟了,陆云光担心穆幼青,辗转难眠,于是起身叫来了死士,“跟在青儿身边的人可有来报信?”
死士跪在地上,回说:“刚来报过,尚且安全。”
陆云光松了口气,见死士擡了下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