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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凄凄寒风席卷,穆幼青面颊发凉,她擡头一看,那粉色花瓣早已落了官仁鹤满身,衣摆上堆了厚厚一层,一只小鹿探头进来,嘴里衔着樱枝,朝官仁鹤点着头,不知是在做什麽。

穆幼青提笔将这一幅奇景画了下来。

作画时,穆幼青心生计较,这官仁鹤与顾己肆关系匪浅,他一定知道不少顾己肆的事。“赵归弈”这个名字又耳熟得很,忽地想起阿洵与自己说的“淩城四子”,这最后一个就是“万骨填疆赵归弈”。

“万骨填疆”和顾己肆五年前的“死”有关系吗。

越是想此事,心中越是焦躁,像是一块蒙着陈年旧灰的镜子就放在面前,镜中朦胧身影向她挥手,她什麽也看不清,那股焦灼上脑,让她烦躁起来。

她擡头见官仁鹤纹丝不动,嘴唇微微翕张,再瞧他那双瘦长的手,骨节分明,如玉竹般好看,宽袖落在肘间,白皙的手腕瘦的让人鼻间泛酸,就这麽赤条条地被冷风欺辱。

看的穆幼青想帮他拉袖子

而且,她现在看见手腕就想抓。

穆幼青舔了舔被风吹得干涩的嘴唇,心想此刻所有的疑惑也只能靠这只手腕解答了。

她站起身,悄悄走进官仁鹤,无声地蹲在他身前伸出手。

这动静还没有那风声响,官仁鹤却倏地半睁开眼。

穆幼青一惊,心一横,雷电般迅速抓住了官仁鹤的手腕。

手指像是扎进积雪间,冰凉刺骨,眼前模糊起来。

再睁眼,穆幼青被风尘迷了眼,止不住地咳嗽。

“殿下呢!!殿下!!!”官善虎站起身,拨开慌乱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