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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林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顾己肆闭着眼,耳旁尽是呼啸的风雨声,马蹄溅起泥浆,落在他的白衣上。

雨水打的他脸颊痛,他在冰冷的触碰间逐渐清醒。

今夜这盘棋他下的好。

他这一招棋,原本是给花子酌设陷,陆宴身边可以有千千万万的谋士,但却不能有花子酌这一个。

他想起在齐王府,刘开富派杀手闹事那日,穆幼青拉着他要跑,那清楚的记得,那一瞬,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大雪弥漫的断月山

他本与兄长带兵去往断月山伏击莫疆人,年轻气盛的他正满腔热血,趴在厚雪中等了一夜,冻得脸颊通红,眼睫上结了白霜,他一点也不觉得冷,等到莫疆队伍出现的那一刻,他与身旁的兄长相视一笑。

莫疆队伍不过百人,不消一会儿,就全死在了雪地里,可贺国军队同样暴露在茫茫白雪间,正中圈套。

正当他觉得太过轻巧时,远处出现大量士兵,随之,四面雪地里冒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战甲,不等反应,万箭齐发。

他与兄长无处躲藏,却也扛了许久,那些队伍似乎不愿上前交战,只是在远处不停以箭雨向击。

直到贺国军队全军覆没。

他冻了一夜,此刻也再无力还击,那箭矢不停,他的兄长扔了剑,将他推到,整个伏在他背上。

兄长将顾己肆露在外面的手都紧紧护在自己盔甲下,顾己肆无力翻身,他听着利箭密集地刺穿着铠甲的声音,喊叫得撕心裂肺。

他听到兄长临终前最后一句话,“那不是莫疆人,是后援军。”

他们的后援军,正是花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