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妹子受了点伤,”江祁弯着腰,艰难擡头沖妇人笑着,“敢问姐姐,这村子里有大夫吗?”
妇人引着江祁,将人放在床上,她贴心垫了所有的被褥在穆幼青身下,看着那血淋淋的背,像看一只被疯子虐打受伤的小狗一般,满眼怜悯,她立马起身去翻自己破旧的衣柜,“这里没大夫,我倒有些止血的药,是我男人给留下的。”
桌上残烛顽皮晃蕩,火光喊醒了穆幼青,她忍着疼痛睁了眼,隐约中望见那个一身白衣的人立在自己身前,他面色比初见时还要白,半昏的烛火嵌在袖间,垂下的手指染满了血,她回忆起方才在颠簸的马车上,那人将自己护在身下,轻声说了句:
“你不是让我活下去吗,你也要活下去。”
临月来客
破旧的衣柜里没有几件衣服,妇人还是里外翻找了好几遍,那药膏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她不可能放到别的地方。
江祁想找口水喝。
望了一圈,这屋子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他擡眼望向趴在床上的穆幼青,顺着她的眸光,又扫向顾己肆。
如果顾己肆眼睛没坏,现在两人该被误会为浓蜜对望。
江祁自觉背过身,那妇人正巧关了衣柜,扭捏着愧疚道:“对不住啊,这我明明放在衣柜里的,怎麽会找不到了呢”
“啊”江祁为难的揉着后颈,他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顾己肆,见顾己肆眼覆白布,正偏头朝向这边,到现在依然没习惯,顾己肆看不见这件事。
江祁虽然不知道顾己肆和床上女子是何关系,但前几日经穆幼青在齐王府门前一闹,那句“薄情郎”早已传开,江祁自认为还算了解顾己肆,他不会负任何女人,尤其是如今的他,哪里还装得下什麽情爱。
至于顾己肆为何将穆幼青带在身边,江祁不理解,他知道顾己肆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