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省得你一天到晚找不到正事干,也让你爹娘少操心些。”
他将一块完整剥下的橘子皮搁放在了桌上,头也不擡。
“况且你不念书,以后打算干啥?跟着你爹打铁?还是要进你阿娘的绣房里当绣娘?”
“……哼,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我将橘子放在一边,“反正你说话也不管用,我还是等干娘回来吧。”
干爹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许是这青橘还未熟透,酸涩硌牙,他拧了拧眉头,而后立即舒展开来,“你呀,就甭费力气了,你干娘也一定跟我一样,都站在你爹娘这边的。”
闻言,我立刻就洩气了。
干爹是最了解干娘的人,他都这麽说了,那看来我今日是白跑这一趟了。
他将巴掌大的橘子皮放在了窗台上晾着,擡眼望了一眼窗外,咽下最后一瓣橘子后,道:“去不去?”
“啊?”我茫然擡起头,跳下板凳,“去哪里?”
“去接你干娘回家。”
他顺手捞起桌上剩下的两个橘子,一边将其在手中抛着玩,一边道。
“你不是说不知道她什麽时候回来吗?”问完这句话,转头便见他已经大步出了房门,随即立即跟上,“哎,等等我!”
我攥着干爹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后,不知又绕了几条巷子,来到了杳姐儿的住处。
见她家门前站了个欣长身影,我和干爹不免驻足凝望。
“那人是谁?”干爹在我头顶上问,“怎麽有点眼熟?”
我定睛一瞧,想了想,道:“有点像西街的谢家哥哥。”
半晌后,我跟干爹默契地大眼对着小眼,立刻转身折进了身后巷角,齐齐探出半颗脑袋望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