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先行离开后,沉晨已经顾不上心虚抑或是紧张了,但她跑到隔壁包厢时,里头已经没人了。
沉晨又一路小跑出去,很快看到了顾之羲宽阔高大的背影,正站在大门侧边。
“顾总!”她轻呼一声,跑到了顾之羲跟前,望过去。
顾之羲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茍扣到顶端的扣子解了几颗,于是领口显得有些淩乱。
见到气喘的沉晨,他看上去还是表情淡淡,“跑这麽快干什麽?”
他目光与她对视着,接着将领带从脖颈上抽了下来,反手缠在了手上。
沉晨的视线立刻顺着领带投向了他的手心。
那里显然比周然说得要更严重些,她看到了尚未干涸的血在手上流淌过的痕迹,更多的,则被裹在了深色的领带布料里,分不出来。
沉晨皱起眉,“顾总,先别系,让我看看,玻璃渣都挑出来了吗?”
顾之羲的动作停下,尽管脸上仍旧没有什麽表情,但还是顺从地将手伸到了她眼前。
沉晨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残留的碎玻璃渣。
“还好。顾总,你这只手还真是命途多舛,可是杯子好端端的怎麽会碎呢?”
她疑惑地嘀咕了几句,才发现顾之羲的手还没有伸回去。
她没明白,多看了他几眼,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试着问:“是要我吹一吹吗?”
想到什麽,她解释:“顾总,上次你的手吹过之后不疼了,其实是因为系统的帮忙,不是我吹的功劳。”
“我知道。”顾之羲下巴微擡,“不过,有点疼。”
沉晨想了想,顺嘴的事。
于是低下头,轻轻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