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羲正对上她的视线,这个角度,显得二人离得太近,他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又忍住。
看着她的表情,他本来想说痛感还在他的忍耐範围内,但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麽最后变成了两个字:“有点。”
好像心里有个声音诱惑他这麽说。
沉晨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创口面积这麽大呢。”
“那怎麽办呢?”顾之羲听到自己接着问。
他看着沉晨,而沉晨则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开口:“要不,我给你吹一吹?”
她从小到大,受了伤,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吹一吹,也一直很有效,至少能有个心里安慰。
顾之羲缓缓地眨了下眼。
他不那麽快地消化了一下,吹一吹是什麽意思,又会是什麽动作。
在他目前已经过完的,男女关系格外贫瘠的人生中,除了幼时之外,自他懂事后就从没有与女性距离这麽近过。
更不用提什麽吹手心了,这点小伤,从来都是自己忍着。
沉晨目光询问性地看向了他。
她的眼里没有什麽複杂情绪,单纯是因为吹气可以快速降低伤口的温度,可以让他觉得不那麽疼。
尽管理智分析告诉他,要让伤口降温,还有很多种办法,拿点冰块来,效果是一样的。
退一万步来讲,要说吹伤口,他自己就不能吹吗?沉晨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但他还是没说。
顾之羲面上依旧冷静,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促使着他沉声说:“你可以试试。”
“好。”沉晨抓上了他的手腕。
肌肤相触的同一时刻,他的右手在桌下握紧了起来,剪得短短的指甲印入掌心,留下发白的痕迹。
接下来,沉晨看向他伤口的目光都好像在发烫。